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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七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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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醫為千夜涵看了,搖搖頭,“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照顧自己?”

千夜涵見勸不住郁絡鋒也就由著他,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息,在軍醫還沒過來,千夜涵就已倒在郁絡鋒懷中,昏迷不醒。

郁絡鋒嚇了一跳,連忙抱著他去找軍醫,好在小跟班也帶著軍醫過來,郁絡鋒就讓軍醫給千夜涵看看,結果就得到軍醫這麽一句話。

“他怎麽了?”郁絡鋒著急地問道。

看著緊張的郁絡鋒,軍醫趕緊向郁絡鋒解釋,“沒事,他這是累的。”

郁絡鋒一楞,隨即反應過來千夜涵為何會如此,說起來這跟他有很大的關系。

十幾天都起早摸黑的趕路,郁絡鋒自己受得了,但千夜涵不同,他從小被養在武安侯府,連遠門都沒出過,自然比不得郁絡鋒。雖然他坐在馬背上靠著郁絡鋒睡了一會了,但在顛簸的馬背上千夜涵又豈能真得睡過去?頂多是閉著眼睛養神。

十幾天沒休息好,還沒什麽,到了邊關又遇到敵軍來襲,替邊關的將士和郁絡鋒擔心了一把,又被迫離開原地,被郁絡鋒找到之後,千夜涵也沒休息一刻,立即給郁絡欽治療,絲毫不停歇,又給邊關的士兵治病。就算郁絡鋒這麽輪番下來也不會好到哪去,更何況是千夜涵這個本身被侯府精心呵護的人。

明白原因,郁絡鋒有些愧疚,怪自己沒早點察覺到,如果能及時發現,千夜涵也不會被累暈。

郁絡鋒自責,軍醫便讓郁絡鋒帶千夜涵去休息,剩下的交給他們就好。

郁絡鋒唯一慶幸的就是千夜涵已經教會軍醫如何解蠱毒,這樣千夜涵也可以多休息休息。

留下救治中蠱的士兵,郁絡鋒將千夜涵帶回帥府,也就是大皇子現在的府邸,郁絡鋒之前在邊關的時候,就住在這裏,這裏有他的房間,他一時也不知道要將千夜涵安排在哪裏,後來幹脆直接將人帶回自己之前住得地方。

將千夜涵放在床上,給他蓋上被子,這個時候郁絡鋒才註意到,千夜涵原本秀氣白凈的臉上不知何時花了,額頭上有些血跡,可能是治療郁絡欽的時候,不小心抹上去的,臉頰下巴不少地方有些黑,郁絡鋒猜想可能是在他不小心將人弄丟的時候弄的。

臉花了,衣服也不可避免的臟了,郁絡鋒幹脆脫了千夜涵身上的女裝,給他準備了一套男裝,順便給千夜涵擦擦臉,讓他好好休息。

千夜涵這一休息,就睡到次日未時,一覺醒來,發現自己是在陌生的地方,但聞到熟悉的氣息,千夜涵也不著急。忽然想起什麽,千夜涵摸了摸自身,發現讓他十分討厭的女裝不見,千夜涵微微一笑,在床上摸索一番,找到郁絡鋒留下的衣服穿上,便出門去。

安置好千夜涵,郁絡鋒便跑到郁絡欽那裏去,他找了個信得過的人守在自己房門口,等千夜涵醒來照顧他,因此千夜涵一出門,就有人向他問好,只不過一開口,讓千夜涵有毒啞他的沖動,“七夫人,您醒了?餓不餓?小的帶你去吃飯?”

千夜涵臉色黑如鍋底,循著劉杉出聲的方向,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,“我叫千夜涵,不是什麽七夫人,記住了。”

劉杉睜大眼睛看著千夜涵,隨後忍不住開始打量他,皇上派來一個女神醫,是七夫人的事大家都知道,一開始劉杉還在奇怪對方為何突然穿男裝,現在仔細一看,發現對方根本就是男人,才不是什麽女神醫,劉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
察覺到劉杉的震驚,千夜涵再一次在心中問候郁絡鋒,如果不是郁絡鋒,根本不會出現這麽多讓他忍不住想殺人滅口的事。

千夜涵將一切都推到郁絡鋒身上,完全忘了之前多虧了郁絡鋒的餿主意,他們才能快速平安地到達邊關。

在劉杉的驚訝中,千夜涵讓他帶自己去郁絡欽那,他還得給郁絡欽看看。

千夜涵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,但也知道郁絡欽度過了最艱難的一夜,他要去給郁絡欽看看,看他恢覆得如何了。

吃驚歸吃驚,劉杉也不耽擱,帶著千夜涵去郁絡欽那兒。雖然知道對方是男子,但劉杉也只是在一旁提醒千夜涵路上的情況,可不敢碰千夜涵,顯然他是還沒回過神,怕被郁絡鋒滅了。對此千夜涵倒沒什麽想法,除了郁絡鋒,其他人給他領路都是在一旁告知他路上的情況。

郁絡鋒來了之後,武安侯就替郁絡欽去處理北雁城一些事務,此時正在向剛剛醒來的郁絡欽稟報,“昨日一戰,不到兩成的士兵只剩一成不到,城中的年輕男子亦損失慘重。好在昨日神醫姑娘救了那些染上風寒的士兵,再加上七爺帶來的援兵,防守錯錯有餘。”

聽到武安侯叫千夜涵神醫姑娘,一旁的郁絡鋒嘴角抽了抽,千夜涵男扮女裝是有多成功?怎麽連親爹武安侯都認不出?

其實郁絡鋒錯怪武安侯了,郁絡鋒都在邊關待了六年之久,武安侯只會比他更久。武安侯離開家的時候,千夜涵還只是小屁孩兒,因此他才沒將千夜涵認出。更可況千夜涵穿了女裝,就算認出,他也只會覺得對方與千夜涵相似,頂多在心裏嘀咕幾句,但絕不會真的認為是他的兒子。

染了風寒的士兵沒事,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
郁絡欽扭頭笑著對郁絡鋒問道,“小七,那位神醫姑娘呢?”

郁絡鋒摸摸鼻子,有些尷尬,不知如何回答郁絡欽的問題。

此時千夜涵正好走了進來,笑著對郁絡欽說道,“大皇子,我叫千夜涵,不是什麽神醫姑娘!”

看著千夜涵的笑容,郁絡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昨日的事情郁絡欽可沒忘記,他連忙點頭,“嗯,我知道,千公子。”

郁絡欽識時務,改口改得非常快。千夜涵這才滿意。

千夜涵滿意了,身為父親的武安侯卻十分的不爽,“涵兒,你怎麽跑到邊關來?”

聽到武安侯的聲音,千夜涵一楞,這才想起他父親武安侯也在邊關。

“……皇命難違。”千夜涵腦筋一轉將一切全都推到皇上身上。

武安侯似是看出千夜涵的想法,接著問道,“你娘和你哥哥也知道。”

千夜涵這個沒撒過謊的好孩子,心虛的將臉扭到一旁。

一看千夜涵的樣子,武安侯就知道是怎麽回事,“你……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他們會有多擔心?”

千夜涵小聲嘀咕了句,“所以我才沒告訴他們。”

武安侯瞪著千夜涵,“你還有理了?”

千夜涵連忙搖搖頭,表示他不敢。

“好了,武安侯,夜涵他也是為了邊關士兵著想,你就別怪他了。”見武安侯還要繼續教訓千夜涵,郁絡鋒連忙開口為千夜涵求情。

武安侯看向郁絡鋒,劉杉知道的事情,他自然也知道,看著郁絡鋒的眼神就有些覆雜。

郁絡鋒眨眨眼,有些疑惑。

見郁絡鋒茫然的樣子,武安侯自欺欺人,當一切都是大家胡說的,“京都那麽多的太醫大夫,為什麽一定要夜涵來?”

郁絡鋒向武安侯解釋,“京都先後出現四個與士兵一樣情況的人,太醫院的太醫和京都的大夫皆查不出原因,以為是風寒,可是不是,他們是中了美人蠱的毒,只有夜涵能治,也只有夜涵能分辨出來,所以父皇才讓我帶夜涵過來。”

“美人蠱?”武安侯和郁絡欽皆對此產生疑惑。

郁絡鋒無奈,只能接著向兩人解釋,他將之前千夜涵告訴他有關美人蠱的事情告訴兩人,卻對男人中蠱的後遺癥只字不提。

聽了郁絡鋒的解釋後,兩人恍然大悟,說實話此刻武安侯有些後悔讓兒子學醫,因為學醫兒子失去了雙眼,又因醫術,他兒子才來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邊關。

覺察到武安侯心中的悔意,千夜涵憑感覺走到武安侯身邊,“爹放心,孩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。”

一旁的郁絡鋒跟著點點頭,“侯爺請放心,我會保護好夜涵,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。”

聽了郁絡鋒的保證,武安侯的心情沒因此好轉,反而有些抑郁,“那涵兒穿女裝又是怎麽回事?”

此事絕對是千夜涵最不想被提及的事。

看著臉黑的父子倆,郁絡鋒尷尬地笑了笑,“是這樣的……”

郁絡鋒向武安侯解釋緣由,一旁聽著的郁絡欽搖搖頭,對自己弟弟出得餿主意表示無奈,不過也正因郁絡鋒的餿主意,兩人才能順利地到達邊關。

一切都解釋清楚了,千夜涵才替郁絡欽把脈,看看他恢覆得如何。

熬過了昨夜,今日又醒了過來,郁絡欽已無性命之憂,接下來只要好好養著就能恢覆,前提是不可太過操勞。

郁絡欽這個主帥要養傷,武安侯和郁絡鋒就暫時替郁絡欽處理事務,並且隨時向他稟報情況,以便讓他安心養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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